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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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6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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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半刻,铺门“咣当”一开,小五子一手拎着牛皮纸包,一手拎着酒坛子走了出来,胖婆娘掌柜探出半拉身子,边关门、边说:“小五兄弟慢走,看擦滑倒的,记账上嘞,并搁记”,小五子头也没回,说了句:“活人短不下死人的钱儿”,径直而去。

唐二命跟了半道街、二条巷子,见小五子进了堡南顺数连排的第三处院子,才折回了歪脖老杨树下,取包裹,蹲下来,嘴里叼了只羊蹄,将另外十几只羊蹄子扳扯开,裹足了砒霜,揉成五、六个筋肉团团,冻硬后,一并包了,塞入包裹,纳入怀中,抓雪搓洗了手,见时辰尚早,便裹紧了羊皮袄,半靠在杨树上,迷瞪了起来。

约莫刚过了子时,风更大了,卷着雪砂漫天介怒号着,唐二命套了掌钉,“二把盒子”开了保险,别在腰上,一伸双臂,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差球不多嘞”,紧了紧腰间的牛皮绳,便沿堡子墙向堡南走来。

待到跟前,四下瞅看了一翻,除了风卷雪、雪卷风,连个活物也没,便从怀里取了飞虎爪,抡了几圈,冲屋顶甩了上去,“啪嚓”一声后,撑了撑、拽了拽,显然是抓的紧了,一低头,朝左、右手心各唾了一口唾沫,双手搓了搓,扯紧了蒙脸布,双手一挽爪索,身子便腾空而起,脚掌连点了墙壁几下,便窜上屋顶。

沿着屋脊,猫着腰,蹑手蹑足,将烟囱一一伸手试了,这排院子,四户人家,八个烟囱,五个热的,三个冷的,又蹲在烟囱后,瞅看半晌,最后确定,小五子家并没狗窝,而左邻右舍都有狗,便取了筋肉团儿,用飞虎爪钩了,分别送了下去,忙了一个多时辰,见两条土狗影子、踉跄着倒下,一动不动了,才拽着爪索,顺墙头滑溜进了小五子院中。

唐二命立在烟囱热的东屋墙角旮旯下,将耳贴在窗档子上一听,屋里黑灯瞎火的,隐隐传来了女人的哼呀声,便暗自说了句:“狗的,盘肠大战嘞”,便弓下腰,疾步来到堂屋门前,怀里取了尖刀,插进门缝里,找准了门栓,慢慢抠了起来。

抠了大半晌,估摸着门栓快开时,里边传出了轻微的“哗啦”声,唐二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骂了句:“狗的,上链子嘞”,便蹲了下来,思忖了一会:“从西屋窗子进,万一东屋里,也上链子嘞?踹东屋窗子,这鳖子有盒子炮嘞,挨颗枪子,不上算”,思来想去,说了声:“还按师父的路数吧”,随即,冲着屋内学开了“老猫吼春”的叫声,一阵比一阵亮,一声比一声难听,如婴儿哭叫,又似狗被蹬住了尾巴。

眼瞅着东屋窗户纸上闪出了影影绰绰、昏暗的光,接着,便听到了怒骂声:“腊月呀,吼得啥春风?砸死你个圪泡头”,东屋那窗户一开,接着便飞出了一块大炭来,随即,窗户又“塌”一声,关了。

唐二命一捏鼻子,一扯嗓子,又是一通乱吼,听得里边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身子往门框一贴,说了句:“送命地来嘞”,铁链子“哗啦”一响,门朝里一开,一人手提的木棍大骂着:“打死你个妨祖..”,未等“货”字出口,唐二命左手一揪那人头发,右手尖刀已经刺进了那人脖颈,又一使劲,横切了一下,然后,将那人慢慢放躺到了地下,随即,大步进了东屋。

一眼瞅见,炕桌上、那盏昏黄素油灯下的盒子炮、怀表,伸手抓起,揣入怀中,又一暼,那身二狗子皮平铺在后炕,当即,跳了炕,一阵子乱翻腾,搜寻出了那沓“金马驹”票,跳下了地,这才仔细打量起炕头上、抱着被子滚卷的那半裸女人来,见那女人面色泛着红晕,眼睫毛耷拉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便抄起尖刀,对着雪白的脖颈刺去。

那女人迷迷瞪瞪翻了个身,躲了过去,双臂抱卷被子,有气无力地,问了句:“撵跑嘞?”,唐二命回了句:“宰了”。

那女人身子一动不动,呓呓了几句:“撵跑就算了,宰介娃儿做啥嘞,好赖是条命,睡吧,不早了”,说完,径直沉沉睡去。

唐二命手攥着刀子,愣怔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女人心眼子不坏,留她一命”,便说了句:“俺不宰你嘞”,又将炕桌上半只边鸡拿了,边啃,边转身出来,一挽爪索,跃墙上房,消失在风雪之中。

唐二命疾行出了杀虎口,直奔西向的大堡山,兜兜转转了两个时辰后,估摸着绕过了杀虎口,才折向了东,爬坡翻沟,临明,瞅见了那卵蛋模样般的混元峰,顿时松了一口气,四下瞅瞅,见前面坡坡上,一片圪针林黄红耀眼,登时咧开嘴,乐呵着,说了一句:“吃几枝,解解乏”,攀爬上来,捡了边上一丛,粒最饱、繁、黄的,平躺下,用脚一跺,那冰冻酸刺儿粒,像雨点子一样,噼里啪啦,登时散了一地。

唐二命连雪带酸刺儿粒,一并归拢起,大把一抓,狂吃一通,大呼过瘾后,才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盒子炮,揣摩、端详了起来。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大同作家协会会员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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