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5/3/25 10:18:00
又是一年春三月,外面风开始变大,刮得窗户嗡嗡作响,在半眠半醒的夜里,也能听见风掠过枝头的声音。可是,这毕竟是三月的风,怒吼里带着撒娇,狂野了带着温柔,横冲直撞里带着投鼠忌器。今年不能出去,被疫情锁在家里,只能回想。回想小时的春三月,那些朦胧又美好的季节。总是在一个阳光异常明媚,空气和煦的日子里突然感觉到春天的到来,因为河边的柳树发芽自不必说,空气中开始似有似无地出现飞虫,奶奶烧了一锅热水,在暖阳下洗她长长的头发。厚厚的棉衣有点穿不住了,脱下后有种清爽、轻快无比的感觉。爷爷开始给我做风筝。他用竹片扎成两个方框,然后把两个方框交叉叠放,交接处扎好,就做成一个八角形风筝的骨架。然后在骨架上糊上报纸,再在上面贴些纸花,风筝的主体就做成了。然后就是给它扎线,做尾巴,尾巴很长,上面缀着麻穗以增加重量。放风筝,我是个中高手,能把一个大大的风筝放到遥远的深空,直到只看到巴掌大小。有的小孩不会放,也许是风筝做的不对,也许是尾巴重量没有调节好,也许是风太大或太小,总之,老是放不起来。只好懊恼的扯着风筝,从一个麦田跑过另一个麦田,跑跑,停停,调整调整,再跑。很多时候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注意力都在风筝上,便顾不得脚下,又多是退着跑,便顾不得身后。麦田里有很多大口井,有一次一个小伙伴跑着跑着就掉进了井里,幸好初春天旱,井水不深,大人们及时赶来把他救了上来,身体无大碍,只是冻吓的厉害。经此一事,大人们就不让我们放风筝了,我们兴致也慢慢淡了。然后就是挖野菜喂猪,喂羊。我们一开始挖一种叫“白蒿的”东西,偶尔挖羊蹄草,这些在初春的时候还鲜嫩,猪羊都爱吃,但老了就不行了。常挖的野菜还有刺刺草,学名应该叫小蓟,这种草嫩时可以挖,稍老一点就不敢挖了,扎人。荠菜是野菜中的珍宝,很少能遇到,而且我老是把它和一种苦菜混淆,所以基本挖不到。但记得有一次在一块地里有很多荠菜,那是邻村的一块麦田,我和两个小伙伴一起过去挖的,一会我们就挖了很多,然后挖着挖着我们忽然发现这地里竟有两个坟头,就吓跑了。回去的路上我们产生了很矛盾,因为一个小伙伴说这坟地里的菜不能吃,不干净,然后她还煞有介事的跟我们解释了一番,最后我们决定把这不干净挖的荠菜倒掉,然后如释重负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