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继刚
坝塘河以花垣县花垣镇依溪村为起点,一路流过营盘、原种场、登高楼、西长街,经坝塘村,最后汇入滔滔奔腾的清水江。坝塘河全长约10公里,是从东向西贯穿花垣县城的城中河。它的存在和奔流,给生硬的城市带来了活力和生机。
过去,坝塘河也曾受到城市污水的干扰和侵犯。近年来,花垣县采取了县、镇(乡)、村三级一体的治理和防护措施,坝塘河换上了洁净优美的自然面貌。
眼下,正是初春。春天的气息总能增添人的力量和勇气,给予人信心和希望。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我和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一样,“窝”在家里,或坐在办公室里,时间久了,心里不免生出或浓或淡的郁闷。
周日,春光正好,戴上口罩,我出了门,去寻找春的足迹。抬头仰望,只见浅蓝的天空飘着嫩白的云朵,太阳像个顽皮的小子,把整个大地烘得暖暖的。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告别了城市、街道,直往坝塘村走去。
入村,坝塘河就在眼前。河不大,只容得下一只橡皮艇。河水泛着细细的波纹,不急不慢,缓缓流淌。春江水暖鸭先知。河中,几只鸭子快活地划水,优哉游哉。它们时而把嘴钻入水中,啄食小鱼小虾;时而嘎嘎直叫,呼朋引伴,在轻柔的春波中畅游。
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用石头、木材建造而成。石柱、木柱如哨兵,整齐威武;石板上雕刻着“推磨”“织布”“纺纱”“耕田”“涉猎”“锥牛”“上刀梯”等苗族人民劳动和祭祀的图画,它们串联成了一部生动、悠久、神秘的苗族历史画卷。
走廊旁是一个小广场。广场周边种满了杜鹃和桂花等树木,左侧是公共卫生间,右侧是赤、橙、黄、绿相间的儿童滑梯。中间是空地,可以跳广场舞,可以打太极拳,也可以举办热热闹闹的活动。
一路上,鸭子在水中游,我在河边走,坝塘河轻轻吟唱。“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突然,我想起了唐代诗人贺知章的诗句来。在这赏玩春天的季节里,我真想看一场声势浩大的绿,看看二月春风如何剪开这鲜嫩细柔的柳。
也许,是来早了吧!岸边的野菊花、山茶花还在恋恋不舍地吐黄探红,小池塘里外的荷和美人蕉茎叶依旧枯损;四数木、核桃树还是光秃秃的,赤裸裸的。成行的柳树也像睡不醒的懒虫,低垂着头;柳枝上,只有几片稀稀拉拉的叶,尖尖的卷卷的,像一个个小喇叭。不过,粗壮的树底下,已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春意一片。艾草、茭白、荞麦、羊蹄草、大齿山芹,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草你拥着我,我挤着你,齐刷刷地绿了起来。嫩绿、葱绿、碧绿、翠绿,绿油油的,亮晶晶的,甚是耀眼。池塘里的浮萍也耐不住寂寞,把池面染得层层叠叠,宛如一块绿色的地毯。
我向青草更深处漫步,走走停停间,坝塘河两岸已是早春世界。突然,水声逐渐大了起来。呵,是瀑布。“哗哗,哗哗哗……”它飘飘然从桥下倾泻而来,白练入眼入怀,在我的心底里激荡。瀑布上是桥,双龙潭大桥。桥身古老,站在桥底下看,桥像弯腰驼背的老农。在春光的照耀下看,桥又像一座彩虹,连接着坝塘河两岸的房屋、树木、岩石和悠悠的故事。
走上台阶来,河面突然变宽了,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着蓝天白云、树木野草。
坝塘河的河面是平静的,但水面下却并不安静。你看,那几只野性十足的鲫鱼跃出了水面,大龙虾拖着大大的钳子在岸边爬;河虾成群结队,沿着河岸轻轻地游着。岸上台阶处,是一排排折叠的小方凳。凳上的人有时像垂起的柳,有时像直立的松,有时像奔腾的瀑,忽而起身,忽而弯腰,忽而站立,忽而坐起。在渔竿的起起落落间,他们钓的是鱼虾,更是一份春日里的春趣。
我倚着栏杆,细细品味。初春的坝塘河真像一幅淡淡的中国画,而这幅画的画家叫春天,她的画笔叫春风,她的颜料叫春色。
·END·
监制/角角
主编/玛玛
编辑/唐老鸭李三五石群方
审核/青叶胆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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