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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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14 20:59:00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宋.赵师秀

五月,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如赵师秀的诗。

住在有池塘的小区,如若在乡村,夜来蛙鸣如潮,雨声淅沥,听风吹树林,何等宁静!何须望峰息心,又何须窥谷忘反?

纵在城中,心远地自偏。

雨停以后,胜步游园。看看池中的金鱼和水草,看看刚刚换过叶子的南方阔叶林,叶片兀自有积雨落下。打在脸上,手上,凉沁沁的。放眼满园新绿,令人心旷神怡。

从农事来说,已经立夏;从气候来说,依旧是春天,夏还未至。

只是,五月春最浓。

迎面几株石榴,绿得汪汪的,枝头大朵大朵的石榴花,艳红欲滴。难怪卓文君要用一个“五月石榴如火”——太贴切。

池塘边的这一片桃林,桃花已落,挂了青青的果子。倒影在湖面,成群的鱼儿游过去,水里的叶啊果啊,一阵地荡漾舞动起来。跟三月开着粉色花朵的时候比,又是一番不同的光景。

去年秋天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换上了一身翩翩的绿罗裙。与常绿的阔叶树不同,它有叶枯叶荣,像轮回中的人生。

羊蹄甲,原来在桂林的乡村散步时见过,以为新奇,殊不知长沙也有,着实讶异了一把。它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忠实地装扮着家园——比很多女子好养,一套装束便是一生。

紫叶李的叶子也不见掉过,软软的,同纬度地中海边的油橄榄却是叶子小小的、硬硬的,形成鲜明对比——何止它呢,包括羊蹄甲,包括桃树,所有南方的树木,叶子都是软软的,阔阔大大,手掌一样摊开,这样的自由自在,这样的肆无忌惮——热量与雨水给它们撑腰呢。

暗红色的果子在紫色的叶片里闪烁,从来没有人摘过尝过,想必是苦的,因为也从没见小鸟啄食过。这树是幸运呢还是失落呢?

能让人看得到希望的,就是梅树,也是园中最多的一种树。一簇簇叶片的底部钻出一团一团小小的青梅。光是看一眼,口水不由自主流出来,牙齿一软。再过一个月,梅子就会红。赵师秀诗中真正的梅雨季节,也会降临这片长江中下游的大地。

这是让湖南人无比发愁的事。梅雨季节并未来临,但是从二月开始,春雨已落了整整一个季节。没有烘干机的人家,穿着其实纤维没有干透的衣服,多少的风湿侵体———由此可见北方人的幸运。

盎然的春意,除了在枝头绽放得热闹,与此同时,也在遍地萌芽。蒲公英落了,野菊花来了。如丝的花瓣,洁白地托出一朵花蕊,嫩黄嫩黄。在绿色的草丛中格外醒目,格外美丽。

问问同在含苞怒放的玫瑰花,谁更美?名花纵然倾国,野草同样有自己的恋曲。互相交织,彼此映衬,才是一个丰富多彩的春天。

若是在雨声淅沥的午后,与一解人对弈亭中,听听蛙鸣,聊聊闲事,或者不聊亦是默契。雨点打在水面上,檐瓦上,风吹叶动,哗啦哗啦。

顿时生出蒋捷“少年听雨歌楼上,而今听雨僧庐下。”的感叹。

好一个有雨,有花,有叶,有希望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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