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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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31 18:49:00

寒潮越过五岭,吹厚了南人。很久没有感觉这么冷了。去年一整个冬天都呆在家中,围绕着空调、电炉、电热毯,厚重的墙体隔绝寒风,隔绝病*。如今朋友圈早都开始飘雪了,广州才终于趁着这一次寒潮紧急入冬,还好我早有防备,穿上了羽绒服和秋裤。广州的冬天还不够冷,很难下雪。贵州的冬季虽会下雪,但更常多的是冻雨,所以相较于北方人对初雪的执念和重视,贵州人似乎并不在意,因为只要下雪就值得狂欢,值得纪念,值得载歌载舞,值得酩酊大醉,是不是第一次没那么重要。下冻雨时,细小结实的冰核撞击万物发出嘈杂的声音,然后化成水铺展开来,风一吹就再凝成冰,然后花草冻结,道路封锁,人流凝滞,直流融冰技术有了现实意义,整座城市被封印在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慵懒,困倦,无所事事。冻雨季节,我建议滑着走。这场寒潮跋山涉水来到岭南还有如此威力,想来高原上更加寒冷,我第一次开始担心祖辈滑倒,父母受寒。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意识到母亲说的风会吹得头疼是真的,我的眼里也才开始不只有我自己。我很久没有在深夜张望,这是我曾经常做的事,特别是在秋冬寒冷的夜里,我觉得这就是我的隐遁羁尘、旁观人间的最佳时机。初中时,我听着后山野蛮生长的杂草,在秋冬季节发出娑娑声,慢慢变*变暗淡,看见生活阿姨拉开窗帘掉落了月光,在每一个安静沉默的夜里期待明天,对未来踌躇满志。高中时,我会披着衣服兀立窗前,我找过星宿,幻想九天神祇降临在我眼前,幼稚地认为祈祷足够虔诚,一切梦想都会成真,后来弘福寺求来的保佑的红绳让我更加不信神佛。我听过雨水和云朵的声音,直到黑黢黢的山河朝我压来,逼迫我离开无人之境。我也凝望过玉兰树,它毛茸茸的花苞入药叫做辛夷,对鼻炎有奇效,盛开时是一树一树粉红美梦。广州也有大片精致可爱的花开,可惜叫红花羊蹄甲,像嶙峋乱坡上跛脚老山羊的迟暮。而玉兰,或叫木兰,或叫木笔,或叫望春,无论哪一个名字都令人心旷神怡。贵阳一中五号宿舍楼前的那株玉兰,我固执地用入药花苞的名字叫它辛夷。大学时,为了防蚊虫,宿舍装了金属网窗,透过密密麻麻的孔洞,我能看到的就是破碎的月亮,上上上西西,下下下东东,周而复始,回环往复。现在,我听见风吹过绣球花,吹落异木棉,吹走羊蹄甲,广州有很多花,我却没爱上任何一个。我满心满眼还是料峭春风里的辛夷,每当接连喷嚏让我清醒过来,我就会想到辛夷是我的药。我好久没有端详过深夜了,我决意起床再临窗望一次,虽披着衫,寒风吹过仍然感到寒冷。我还是钻回温热的被窝吧,不能着凉,明天还得做学畜。.12.17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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