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峰这个城市是什么味道?
是艺术街区里浓郁的文化气息?
是滏阳河畔拂面微风的味道?
也有很多峰峰人可能会说
是一碗“和村羊汤”的味道
——承载着人间烟火与怀念的味道
多少年来,峰峰流传着一个俗语,和村的羊汤—血好。对这个俗语,人们有着不同的认识,有的说,和村羊汤羊杂少,羊血多。也有的说,和村羊汤—血(瞎)好,就是挺好的意思。不管哪种认识,和村羊汤挺有名气是真的。谁到了和村,尤其是冬天,总要来一碗羊汤,尝尝这地方风味。
和村羊汤有好几家,其中当属“连家羊汤”时间最长,他的创始人名叫连双的,到现在已是第三代,距今约有百十年。连双的儿子连风魁是我的校友,今年75岁了,这一天约了他,听听他家卖羊汤的故事。
连风魁说,连家羊汤是从他父亲手里做起来的,那时家里穷,想学个手艺养家,就学了个卖羊汤。后来,他父亲弟兄5个,其中3个卖起了羊汤。到了他这一代,连家有1个卖羊汤。到了他下一代,连家有3个卖羊汤。算起时间,从解放前到现在,三代传承。而且名称未变,一直叫“连家羊汤”。摆摊的地方未变,一直在和村大街。味道也没变,还是那么受喝羊汤的人欢迎,成了和村街卖羊汤的老字号。一个羊汤,子承父业,适应市场,卖了百年以上,这在和村,在峰峰恐怕也不多见吧。
过去,和村街很多人喝过连家羊汤。现在,和村街很多人仍然喝着连家羊汤。每天早晨,天色微明,连家羊汤就开张了。赶早上班的人,走到连家摊前,喝上一碗羊汤,吃上一个烧饼,就匆匆上班去了。下夜班的人走到连家摊前,喝上一碗羊汤,吃上一个烧饼,一天的疲劳就消失了。而在白天的时间里,人们端上羊汤,慢慢品尝,客流络绎不绝,成了和村一道风景线。
时光匆匆,你来我往,许多外地人也慕名到和村喝羊汤,还有了个歇后语,和村羊汤—血(瞎)好,慢慢流传开了。这一传,几十年就过去了。
和村人做羊汤,有其独到之处。他们从宰羊的那里买来小尾山羊的骨架和羊脸、羊肚、羊肝、羊肠、羊心、羊蹄、羊血等羊杂,然后冲洗干净。那时没有自来水,就从水井上挑来水洗。用清水洗、用开水洗、用碱水洗,反复洗好几遍。直把这些羊杂洗得干干净净,不容许有一点杂质,干净卫生新鲜,看着让人养眼,这里面就有做羊汤的敬业精神。
和村把做羊汤叫做“熬羊汤”,一个熬字讲出来,熬羊汤就是个慢工细活。熬羊汤是在院子里盘个煤火,放上直径约一米多的大锅,盛上清水,把洗好的骨头架子放进大锅,点上小火,也叫温火,让锅里的水和羊骨慢慢熬,咕嘟、咕嘟,一直保持微滚状态。有时熬几个小时,有时熬一个晚上,有时一连熬好多天,直到把羊汤的骨隨熬成乳白色。和其他地方熬羊汤不同,和村羊汤在骨头架子熬的时候,就把羊杂也放在了锅里一起熬,使羊骨头、羊杂、羊汤味道成了一个整体,原汁原味,水脂相融。喝到嘴里,不腥不膻,营养丰富,香味浓郁,囗感极好,大家喝一囗就知道是“和村羊汤”,久而久之,和村羊汤成了品牌。所以,和村羊汤都是自己熬羊汤,不轻易托付他人。
其他地方卖羊汤是汤和羊杂分开。你要多少羊杂,先用秤称好,然后放到一个漏勺在羊汤锅里烫几下,盛到碗里就是羊汤了。盐、醋、辣椒等调味品放在小方桌上,顾客自己调味。这是卖羊汤通常的一种做法。
和村羊汤却有自己的程式。他们在家把羊汤熬好,把煮好的羊杂放到羊汤锅里,把切好的羊血条放到羊汤锅里,把切好的葱花放到羊汤锅里,特别是把炒好的辣椒油放到羊汤锅里,那是一种用羊油炒好的辣椒,成固体状,用时取一块,放到羊汤里,让羊汤马上鲜味四溢。羊汤锅里颜色分明,羊汤是乳白色,羊杂是本色,血条和辣椒又是红色,味道已给你调好了,让你看一眼就有食欲。他们把羊汤倒在羊汤锅里,下面有个煤火一直加温,羊汤热了才好喝。谁如果买羊汤,他们先把干净的碗再用干净毛巾擦一遍,然后往碗里盛几勺汤,再倒回羊汤锅里,他们说,这是给你烫碗。让你羊汤喝的舒坦。
和村是个大集镇,和村街的会也多,三月三、四月四、六月六、一年总有七八个会,四乡八村的村民和通二矿、四矿的职工,有时间就到和村赶会,顺便喝碗羊汤,吃个烧饼,就算标配。那时,山里人有句话,带上1角钱去和村,5分钱羊汤,5分钱烧饼。还有,和村过去有戏院和说书场。晚上看戏的看完戏,说书的散了场,就有人到羊汤摊前喝碗羊汤。要是冬天,飘着雪花,喝囗羊汤,胸腔发热,哼着小曲就回家了。现在,和村戏院和说书场都没有了,老年人还对当时的说书、听戏、赶会、喝羊汤念念不忘,时时回味。
改革开放后,卖羊汤的多了起来,除了连家羊汤,老马饭店的羊汤也很有名,因为老马是个饭店,更容易接待客人。所以,不少年头,外边来人都是去老马饭店,有菜有酒,再来一碗羊汤,配上烧饼,愜意的很。另外,老马羊汤与时俱进,不仅血条多,羊杂也论秤称起来了。汤好,羊杂多,人们都喜欢喝,我也喝过不少次老马羊汤,很受欢迎。
和村镇有个香醋街,大约有30多家饭店,家家饭店有羊汤,是招待客人尤其是外地客人的风味美食。对外也统称“和村羊汤”,成了和村的靓丽招牌。
和村羊汤名气越来越大,他们也开始从和村走出来,走进了新市区,在市区的主要街区都有和村羊汤,有的是饭店有和村羊汤,有的是从和村学习的和村羊汤,有的是直接专卖和村羊汤。有的名气还很大,他们把羊汤从街摊卖进了大雅之堂,卖的都挺火。在新市区,常有人打听,哪里有和村羊汤,跑得路远点,也要去喝和村羊汤。
其实,羊汤是一种大众小吃,在大街上支个锅就能卖羊汤,好多地方都做羊汤。但是,在峰峰能把羊汤卖出这么大名气来的,还是和村羊汤,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羊汤的起渊不太好查证。久远的时候,村民宰了羊,留下骨架和羊杂,不舍得扔掉,于是洗干净,熬一熬,去腥去膻,做成汤,没想到成了上好美食。羊汤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维生素,能够抵御风寒,促进血液循环,还有滋补身体,补肾壮阳,益气强筋的作用,长久受到人们欢迎。人们一听到“羊汤、羊汤,和村羊汤”的吆喝声,就囗舌生津,去喝它一碗。
一碗和村羊汤里
装的是峰峰人对生活理解的味道
也是对家乡深切的爱
你的往事里、生活中
与“和村羊汤”又有怎样的交织和牵绊?
你觉得峰峰哪家和村羊汤最好喝?
留言区,咱聊聊
■编辑:孟翠枝
■文字:杜良盛
■图片:周兰
■校对:杜建申
■编审:穆慧莹
■监制:索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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